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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的爱情
【物流联盟】 2019-07-04 09:02:0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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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1

"准备好了么?"

我看了看对面坐的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

其实,在玩这场游戏之前,我们本来就是互不相识的六个人。

甚至即使现在是面对面坐着,我们彼此之间也并不了解。

一阵风从窗子外吹进来,蜡烛上的火焰颤颤巍巍,好像随时就会熄灭一样。

之所以我们六个彼此并不相识的六个人能坐在一起。

就是因为那六个人,或者说,那六个同一个人。

可能这话听着有些语病,但是这是我能想到对于这一整件诡异的事情最好的形容词了。

我们一起围坐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我们都杀了人。

或是有心,或是无意。

我们也都各自有着不一样的营生,就拿我来说吧,我叫吴晓,是一个心理医生,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心理诊所,不过好在靠着这份工作,每个月也能给家里拿出来还算不错的收入。

前提是我没有遇见那个叫张请的病人。

对于张请这个名字,起初我并没有什么疑心,毕竟做心理医生这一行久了,什么在奇怪的事情也都屡见不鲜了,连阿猫阿狗奥特曼这些奇葩名字都遇见过的我,对于张请这个名字,反而觉得无比正常。

而张请的病情也和大部分的患者不同。

以以往的病患来说,来看心理医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隐藏,拼命的隐藏,想遮掩住那个真实的自己,所以对于新来的病人,我的第一任务就是要通过慢慢的聊天来赢得他们的信任,从而进行之后的诊疗。

但是张请不一样。

他推开诊疗室的门,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就如同去张请家做客一样。

我深吸的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笑着站了起来,走向张请。

"有什么问题想聊聊么?"

张请笑着点点头,接着就是一大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

就这样,张请掏着一小时一千元的昂贵诊疗费,每天下午和我聊两个小时,一直这般,持续了三天。

六千元。

其实张请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一个有钱人的模样,他总是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驼色夹克,下身穿一条黑裤子,油腻的头发耷拉在额头前面,一幅已经被磨掉了金漆的无框眼镜,胡子倒是刮的干净,还有下巴旁边的一颗黑痣。

一周之后,我开始发觉到一些不对劲儿的情况。

张请每次跟我说的都是些平淡无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下班回到家中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阵的暴躁感。

这种感觉会一直延续到我睡着的那一刻,甚至我在梦里都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的长舒一口气。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就像在那一晚上,我终于放下了身上的所有担子。

直到我开始发现自己已经听不下去病人的倾诉之后,我才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张请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有来过一次。

我俨然间变成了一个身染毒瘾的瘾君子一样,疯狂的想念张请。

那天下午,我粗暴的打断了一个患者的倾诉,疯了一样的掀翻了桌子,指着诊疗室的门,大声的让那名患者滚出去。

那名患者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几秒钟,继而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我站在那里,像一个疯子一样嘎嘎大笑着,然后冲回了家。

完蛋了。

一个疯子和暴力狂是没办法做心理医生的。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妻子端着一杯水坐到我的旁边,一只手在我的后背慢慢的抚摸着。

事实证明,在一个人无比烦躁的时候,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蹬倒了茶几,推翻了沙发,像是一头凶兽一样扑向妻子,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妻子不停的反抗着,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一向连做.爱都无比温柔的我,竟然会对她平白无故的下了死手。

十分钟后,我蹲在客厅的角落里继续抽着烟,妻子平静的躺在我身边的地板上,开始慢慢的变凉。

我杀人了。

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杀人了。

我还有光明的前途。

我可以隐姓埋名到其他的城市,再开一间诊所,再娶一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女孩当妻子。

我走进了厨房……

……

一个月后,我在另一座城市中的心理诊所正式开业了。

附近的邻居都来恭喜我开业大吉。

一个小男孩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跳一跳的跑了过来,塞给我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只有一个网址。

但是那个署名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两个字。

张请。

我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恐惧,撇下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网站。

就在我敲击回车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突然开始变的恐惧起来。

人类总是会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网页上只有简单的六个数字。

从1到6。

就在我刚想关闭的瞬间,那个一,突然亮了,后面慢慢的浮出一段段小字。

我的姓名,我的身份,我的职业,我的人生简历,甚至是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的详细过程。

最后还有两个字。

暴怒。

其余的五个数字都是黯淡的。

……

此后,每天在我打开电脑的时候,这个网页都会自动的弹出,然后出现一个人的头像,并点亮一个数字,直到这个周末,六个数字全部点亮。

下面浮现出了一个地址,我顺着这个地址,找到了一个地方,我遇到了五个跟我一样被网址吸引过来的人。

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准备玩一个名叫扶乩的游戏,这是一个死亡游戏。

没人喜欢玩,但没人不敢不玩,因为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落在游戏组织者的手中。

"还开不开始啊?"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蒋文文。

她的序号是六,对应着色.欲。

蒋文文今天穿了一件很性感的豹纹包臀裙,把自己诱人的曲线全部展现了出来,她舔了舔嘴唇:"不是说只要我们玩了这个什么扶乩之后,那个人不是就不会在找我们的麻烦了么?我的那个小情人今天还在等我呢。"

我看了看其他的四个人,他们并没有说话,好像各怀心思。

二号的王伟,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职业老师,杀害了自己学生,对应着贪婪。

三号的张明新,一个胖子,职业是厨师,杀害了自己食客,对应着嫉妒。

四号的李莉,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白领女性,杀害了自己老板,对应着怠惰。

五号的邱欣欣,一个在校的大学学生,杀害了自己的室友,对应着傲慢。

我和蒋文文分别是一号和六号,对应着暴怒和色.欲。

过了一会,王伟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冲着蒋文文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掉凯子,不怕我们中间有人把你举报出去啊?"

蒋文文媚笑了一下:"知道我的事情的除了你们五个,就没有别人了,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你们谁能逃得了?"

话一出口,蒋文文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味儿了。

我和其余的几个人一起直勾勾的瞅向蒋文文。

蒋文文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白了王伟一眼:"我可不会做种事儿,简直是闲的了。"

我看了看众人,出言道:"现在咱们六个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想害别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蒋文文不傻。"

蒋文文听完我说的话,冲我抛了个媚眼:"还是吴晓说的在理,不像某些人。"

"不过,"胖子张明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咱们六个人对应的,分别都是七宗罪中的几种原罪,但是怎么算,好像都还少了一个人。"

"贪食不见了。"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张明新的话。

在网站出现之后的一周里,我就仔细的把七宗罪研究了个透彻,其实本来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些知识也是必须了解的。

"那……那会不会做那个网站的人就是……贪食。"

邱欣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不确定,到现在为止,我们六个对上的号的也只不过都是……因为七宗罪而杀了人,而且在杀人之前,都遇到那个人。"

其余都五个人点点头。

不过说到这里,我的脑子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想法:"既然都是同一个人,那你们碰见的他,叫什么?"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个问题,那就我先说,我碰见他时,他叫张请。"

王伟:"王妮。"

张明新:"薛进。"

李莉:"刘婉"

邱欣欣:"李曲"

蒋文文:"陆思。"

我摇头失笑:"看来是我想多了吧,看来对他来说,名字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而已吧。"

一阵凉风吹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定了定心神,准备张罗大家完成这个游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我刚想开口张罗,谁知道蒋文文直接跳了出来打断了我:"不对不对,那个名字,不是没有意义!!他在用名字,给我传递一句话!!!"

"用名字传递一句话?还是给我们?"

不仅我听的一头雾水,其他的四个人也都被整糊涂了。

蒋文文站了起来,原本就昏暗的吊灯被她挡住了大半,本来那一张还算是姣好的面容顿时显得阴森起来:"张请,王妮,薛进,刘婉,李曲,陆思,我明白了,那个人,压根就没准备放过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名字……"

我心里一惊,把我们六个人遇见的名字摘除了姓氏之后,果然成了一句话。

请妮进婉曲思!

请你今晚去死?


Part.02

众人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之后,场面一时间再度陷入沉默中。

就这样彼此干坐了半分钟后,我们五个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邱欣欣的反应最大,被突然起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直接倒在了我怀里。

我们六个面面相觑,但还是接了电话。

我示意大家把手机都放在地上,打开免提键。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有些人,可能很想我,也可能很恨我,甚至想杀了我,呵呵呵……"

说实在话,大半夜的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再加上那尖锐的笑声,每个人心里都被蒙上了一团阴影。

电话里的声音接着说道,"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是一个机会,你们真的是无比无比的幸运,你们就是神选中的幸运儿,来参加了这场游戏,游戏的胜利者,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哪怕是这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压低了许多,"幸运儿只能有一个人,我们这儿却来了六个参赛的选手,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六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彼此。

"不过,先执行我的第一个命令吧,顺带说一句,游戏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但是,从你们坐在这里的一瞬间,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要么死,要么……成为最后的幸运儿,宝贝们,祝你们……好运。"

好运,怎么可能有好运?

此时此刻我们的命运似乎已经被他抓到了手里,想要挣脱,已是无能为力。

我想说句话,表达心中的不满,结果那声音又强势牙了过来:"你们可能很迷惑,我为什么要组织你们玩这个游戏……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由你们自己去揭开谜底吧!最后,我送各位一句话:越接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够不够胆,就看各位了。"

黑暗之门即将打开,死亡游戏已经上演,是杀戮,还是拯救?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也就是在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画面。

任务一:完成扶乩游戏,或是任意一名参与者被杀死,如果未按时限完成游戏,死。

任务奖励:人民币壹佰万元。

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

在这串提示的后面有一个倒计时的时间表,上面是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五秒。

我看了看其他人,俱都是和我一样的惊讶表情。

看来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画面。

"操!"

身为厨师的张明新最先坐不住了,"什么他妈的游戏,老子不伺候了,净他妈的搞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在这吓唬人,老子偏偏不信邪!"

王伟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明峰:"新哥,你就这么走了……那我们几个……"

张明新看了看我们,"你们还信这狗屁玩意儿?"

邱欣欣赶紧点了点头。

"呵,"张明新不屑的笑了笑:"真亏了你还是大学生,这特么的都信?"

邱欣欣缩了缩脑袋,不在搭理张明新。

"呸!"

张明新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今天,谁拦都不好使,而且,我老张有言在先,我要是在条子那出了事儿,你们一个个,谁都跑不了。"

说完,张明新便摔门而去,留下我们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这儿。

"啊……"蒋文文也伸了个懒腰:"既然张明新也走了,那这游戏,铁定是玩不成了,咱们不如……也散了?"

蒋文文盯着我:"吴晓,你说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别问我,我还真不知道。"

蒋文文站了起来,叉着腰:"你不是心理医生么,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文文的问题只好一摊手,示意她我也不知道。

蒋文文摇摇头:"算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关键时候总是软脚虾,靠不住,我也不问了,反正现在张明新也走了,游戏是肯定玩不成了,你们还准备在这儿吹冷风,老娘可是要先走了啊。"

蒋文文说完,并不给我们说话的时间,拎着自己的小挎包,屁股一扭一扭的推门走了出去。

一时间,原本六个人,瞬间只剩下了四个人。

邱欣欣一看蒋文文走了,也着急了:"吴晓,王伟,他们俩都走了,咱们也赶紧走吧,我总感觉这儿阴森森的,太害怕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王伟,后者冲我点了点头。

李莉仍然是一副性冷淡的表情看着我们:"你们定,我随大流。"

"那咱们先撤吧,虽然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时半会不好解释清楚,但是我们一定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王伟这会也出言附和:"吴晓说的没错,八成是谁的恶作剧吧,这都快一点了,咱们也散了吧。"

我们四个人站了起来,拿好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我和李莉是开车来的,王伟和邱欣欣是打车到的。

商量了一下之后,我们四个决定,王伟和李莉家是顺路的,那两个人一台车,我和邱欣欣家正好顺路,我们俩一台车,并彼此约定好,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的联络对方。

只要我们的消息够灵通,不说一定会赢,最起码不会输的那么惨。

一路上,邱欣欣像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不停的在我耳边嚷嚷着,经过了这几天的神经紧绷,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活宝,我的心情不觉中也好受不少。

不过就在快要到邱欣欣给我的地址的时候,这小丫头突然说有东西在学校的宿舍,吐着舌头问我能不能在把她送回学校,她今晚住学校宿舍就可以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可以。

谁知道邱欣欣吧唧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满脸羞涩的对我说:"吴哥你真是个好人。"

我被邱欣欣这一记无理收整的也是尴尬不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搓着脸,笑道:"小丫头真调皮。"

谁知道这邱欣欣也是打蛇随棍上的主儿,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笑道:"吴哥人家哪里小啊,明明很大嘛。"

我被这小丫头撩的有些不知所措,差点就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车开了大约有个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邱欣欣的学校。

邱欣欣从车上蹦下来,冲我扮了个鬼脸,摆摆手说道:"吴哥再见啦。"

我也笑着跟邱欣欣说了一句再见。

等我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冲着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总是想到邱欣欣在车上亲我的样子。

我坐起来,点了根烟,自己该不会对这小丫头动心了吧。

不过就在这么一瞬间,一件事儿突然从我心中略了过去,就这么一下,我的后背顿时全是冷汗。

这邱欣欣……是个杀人犯……

我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脑,登录那个网站,找到邱欣欣的资料。

邱欣欣,女,十九岁,杀害室友并用盐酸溶解尸体,抛尸学校后山……这些字样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出来。

后面还有两个大字。

傲慢。

我关上网页,仔细的回忆着今天从见到邱欣欣之后对方的种种举动。

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竟然犯了傲慢的原罪?

不应该啊。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要么,是邱欣欣有着严重的人格分裂症,要么就是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

换句话说,邱欣欣要是人格分裂还好,如果今天的所在所为都是她的个人秀,那么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我的手机一直在我的床边震动,上面显示着十几条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提示。

我先打开微信,上面只有两条消息。

一条是来自王伟的微信:"小心邱欣欣。"

一条是来自邱欣欣的微信:"谢谢你吴哥,帮我顺利的完成了我的任务。"

还有十几个蒋文文的未接来电。

我盯着手机,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邱欣欣说我帮她完成了任务?

可是我昨天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明明不是那个任务啊。

我用两根大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回忆脑海中的那个奇怪的画面。

瞬间,那个玩意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任务一:完成扶乩游戏,或是任意一名参与者被杀死,如果未按时限完成游戏,死。

任务奖励:人民币壹佰万元。

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

只不过最后面的那个计时器已经变成了十四小时四十七分钟多。

我并没有记错,确实是完成扶乩游戏,或是参与游戏的任意一名玩家死去,才算是任务的完成。

难道……邱欣欣和我接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任务?

想到这,我立刻给邱欣欣回了一条微信:"不用谢,刚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没等多久,邱欣欣就回复我了,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回复了两个大笑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问题发给了邱欣欣:"欣欣,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啊?"

邱欣欣:"让你送我回家啊,并且在车上亲你一口。"

我盯着屏幕,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的思绪正一团乱麻的时候,手机上的微信提示音又响了,还是邱欣欣发给我的消息。

邱欣欣:"吴哥,人家昨天亲你,可不仅仅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哦。"

后面是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发过去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思和邱欣欣在这谈情说爱。

我总是感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但是又不明白了好多。

就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在我面前,对面就放着那些答案,可是我偏偏怎么使劲儿就是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等我回过神来,邱欣欣又给我发了三四条微信消息。

邱欣欣:"吴哥你是什么任务啊?"

邱欣欣:"也不知道任务奖励的那一万块钱到底是不是真的。"

邱欣欣:"是宝宝做错了什么嘛?你怎么不理人家啊?"

我刚要回邱欣欣的消息,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上面显示的是王伟。

我接通了电话。

王伟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明新死了。"

Part.03

我问王伟,"你在哪?"

"就在张明新家不远处的一个饭店,你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王伟就报了一个地址给我。

我抓起外套,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

王伟告诉的我地址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近,开了三个多小时车才到。

王伟就在一家名叫"如意"的小饭店门口站着。

不远处有一个叫乐福的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八成这个小区就是张明新的家。

我停好了车,王伟上前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来王伟的烟,别在耳朵上,没点。

王伟看了我一眼:"张明新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道。

王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有个在警局当队长的兄弟,前几天不是因为网站的那个事儿,我就联系了他,想让他帮着给查查你们的信息。"

王伟使足了力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这不今天一大早,我那兄弟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前两天托他打听的六个人中的一个——张明新,被邻居报案,说死在了家里。"

我看着王伟:"你怎么看?"

王伟四下环视了一下:"要么,张明新是因为破坏了那个所谓的游戏规则,被他杀了,要么,就是……"

王伟摇了摇头,并没有接着说完下面的话,搪塞道:"我也就是想想,不知道是不真的。"

我听王伟这么一说,有点着急了:"兄弟,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在这么隐瞒,那就等着咱们六个挨个被玩死吧。"

王伟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我的车:"上车说。"

我和王伟钻了我的小商务里面,王伟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缓缓开口:"兄弟,我怀疑,咱们六个人接到的任务,根本就不一样。"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问王伟:"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拿我说吧,我昨天的任务是在李莉的车上对她表白,奖励是一千块钱。"

王伟抽着烟,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任务都是什么样的,但是如果我们几个的任务都一样,那张明新昨天为什么会选择离开?表个白而已,又不是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儿。"

我盯着王伟,没接话,示意对方接着说。

"张明新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八成是因为,他接到的那个任务,要么没法做,要么就是会让他觉得像是一个恶作剧,你别忘了,张明新犯的原罪是嫉妒,不是愚蠢,很明显那个人就算……"

王伟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但还是把那个字说了出来:"那个人就算不是鬼……最起码也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惹不起的角色,张明峰何必因为这点事儿,惹着一个手里又有他把柄,他又八成惹不起的人呢?"

我打开车窗,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车里,我顿时觉得头脑清晰了不少。

"那……会不会张明新接到的任务就是破坏我们玩最开始的扶乩游戏呢?"我脑袋里灵光一闪,问王伟。

王伟听完了我的话,眼睛一亮:"兄弟,可以啊,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你说的这个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个原因,解释起来又是无比的合理,说不定真的是。"

王伟盯着我的眼睛,我最害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兄弟,昨天晚上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我心中闪现出了很多的念头,眼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

"我……"

就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再次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是蒋文文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尴尬的冲着王伟笑了笑。

王伟也是个识趣儿的人,摆了摆手,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喂?"

看王伟下了车,我才接通了蒋文文的电话。

"你干啥呢!?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电话那边,蒋文文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停的冲我炸毛。

蒋文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醒了的时候就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她的未接电话,只不过先是应付邱欣欣,又是王伟,结果就把蒋文文给忘了。

"睡……睡过了。"

我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怎么特么今天这群人都围着我转,先是邱欣欣,再是王伟,这又到蒋文文,我看起来容易被人相信么?

"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睡觉睡觉你准备睡死过去?"

"那我要天天不睡觉早特么猝死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蒋文文好像意识了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吴晓,张明新……死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冲着电话那边说道:"知道啊,王伟今儿一大早就告诉我了,我们俩这会在一块呢,怎么了?"

蒋文文在电话那边瞬间吼了起来:"吴晓,快跑!王伟就是杀了张明新的凶手!!!"

我一愣,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瞬间,脖子的上的汗毛就全竖了起来。

一张人脸正贴在我的车窗上,笑眯眯的盯着我,我顿时被这张突如其来的人脸吓得猛地往后一缩,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等我看清楚了那张人脸之后,心里才不由得稍微平静了一点。

是王伟。

我摇下来车窗,冲着王伟吼道:"你他妈的干啥呢?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王伟往后退了两步,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好奇,瞅一眼。"

王伟这才解释道,因为我的车上贴的是那种防偷窥的窗户膜,从里面向外看容易,从外面往里看就费事儿了,除非就是像王伟这样,把整个脸贴在车窗户上才行。

听王伟说完,我也没再搭理他,看了看手机,才发现蒋文文的电话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挂断了,等我在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王伟讪笑的趴在我的车窗边上:"吴哥,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真是对不住。"

我没好气的挥挥手,示意让王伟进来。

不过蒋文文这个电话来的也算是及时,虽然我被王伟这瘪犊子吓了一跳,但总还是把王伟的那个问题跳了过去。

现在这会眼前的形式根本就看不清楚,其余五个人,哦不,除了已经死了的张明新,剩下四个人的底细,我心里压根是一点谱儿都没有。

"你有办法打听到关于张明新死的这件事儿么?"

我从车上的手扣里摸出来两根烟,一根递给王伟,一根自己点上叼着。

王伟寻思了一下,掏出手机:"我给我那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看。"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王伟才挂断了电话,虽然都坐在车里,但是电话那边吱吱呀呀的我也没听清楚,只不过看着王伟不停的嗯啊的应和着。

"怎么样?"

王伟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警方那边现在才确定了两件事儿,第一个就是,张明新死的挺惨,直接被人把头砍了下来,而且张明新的头也消失了,警方那儿正在大力摸排。"

"第二件呢?"

"张明新死前有过很激烈的性行为。"

听王伟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名字。

"想啥呢?"

王伟抽了一口烟,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没啥没啥,只不过觉得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坐在一起的大活人,今儿就没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

虽然我没跟王伟提起我刚才联想到的那个人,但是这句话也确实是实话。

张明新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心里多少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

我和王伟就这么干坐着,直到手中的这根烟抽完,王伟才出言跟我道别。

我也没什么说的,点点头,说送你回家吧。

车开了大概有个十来分钟的时间,王伟告诉我说,他到家了。

"吴哥,要不进去坐坐,喝杯茶?"

我摇摇头:"下次吧,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实在没什么喝茶的心思。"

"也是,"王伟说道:"那就下次吧,请老哥你到我这儿坐坐。"

王伟一边说话,一边挠着后脑勺嘿嘿的笑着。

我点点头,一踩油门,走了。

车还没开一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王伟的一条短信。

"蒋文文杀了张明新。"

我不禁哑然失笑。

蒋文文告诉我是王伟杀了张明新,王伟这会又告诉我,蒋文文才是真正的凶手。

只不过,笑着笑着,一股悲凉却又油然而生,这么的世界,我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等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我草草的吃了点午饭,想休息一会。

但是蒋文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蒋文文:"吴晓,下午有空么?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我按了按太阳穴:"有,在哪。"

蒋文文:"我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吧,叫一品蓝山,我一会就到,在这儿等你。"

挂断了蒋文文的电话,我留恋的看了一眼卧室的大床,抓起外套,匆匆出门。

到了咖啡厅,蒋文文已经坐在了窗户边的一个位置上,喝着咖啡。

本来咖啡厅的人就不多,这大中午头的,人就更少了。

我走到蒋文文的对面坐了下来。

蒋文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深V领连衣裙,把胸前的一大片美好都毫无顾忌的暴露了出来。

"你来了,喝什么?我请客。"

我摆摆手:"白开水就行。"

蒋文文笑了,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儿的蓝山咖啡可是全市最正宗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实在是没心情坐在这儿优哉游哉的喝咖啡,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大中午头的喊我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一杯咖啡吧。"

蒋文文笑骂,边给我倒了咖啡,边调侃你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调。

说完,蒋文文就收起了笑脸,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吴哥,你今天如果和王伟见了面,那一定知道,张明新被人砍了头,死前又和人做了爱。"

我狐疑的看着蒋文文:"没错,你怎么知道?"

蒋文文端起来桌子上的咖啡轻轻的缀了一口:"我和王伟是以前的同学,都在学校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叫张泽,是咱们市警察局的大队长,王伟知道的,我当然也知道。"

听蒋文文这么说,我心中不禁释然了许多。

两个人既然是老相识,那有些事就你那个解释的通了。

不过蒋文文下一句话又让我大吃一惊。

"吴哥,昨天和张明新做.爱的那个人,就是我。"

蒋文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一声。

Part.04

"噗——"

我的咖啡喷了出来,因为距离太近,嘴里的咖啡喷得蒋文文一头一脸,她端着咖啡,整个人懵了。

我尴尬地掏出纸巾,边说抱歉边替她擦着脸上的咖啡汁:"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真是对不起,我……"

"吴哥,至于这么失态吗,不过做个爱而已,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这么大惊小怪,不会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吧?"

蒋文文在我边帮她擦脸的时候,边用她那双含春带媚的眼睛撩着我,左手还收回来,勾住了我的手。

我用纸巾抚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嘿嘿笑了一声,盯着她的眼眸:"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会勾引男人。"

"吴哥哥,你把人家吓坏了,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不信你摸摸……"

蒋文文见我夸她,假装很生气的,我还没把手收回来,已经被她按到自己胸口深v连衣裙的裙领处。

我没感受到她有什么被吓到的心跳,或许被那两团软棉棉的肉给挡住了吧,她紧按住我的手,一脸媚笑地问我:"哥哥,我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厉害?"

"你的任务,就是跟张明新上.床?"

我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蒋文文心里一震,脸色变了变:"吴哥,这种时候谈这个问题,难道不觉得有些煞风景?"

"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谈这个问题的。"

我把手从蒋文文手里抽了回来,然后习惯性的像弹灰尘一样弹了谈手,才重新坐下,端起了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蒋文文脸色铁青:"吴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很脏的女人?"

"这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用两个手指夹着那杯玻璃咖啡杯,褐色的咖啡在玻璃杯里幻化出迷离的光晕,透过咖啡看向近在咫尺的蒋文文,她的脸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完成这个游戏得到的奖励是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因为据我所知,我们的奖励都不尽相同。"

"是的。"

她掏出了一支娇子香烟,塞进嘴里,然后点燃它,猛吸了一口:"我完成任务的奖励是,让我的狗狗回到我的身边。"

"狗?"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很年轻,也很漂亮,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了一只狗,愿意陪一个三四十岁的厨师上床?

说来谁也不会信吧?

蒋文文撅着烈焰红唇,猛抽了一口烟,因为抽得太猛,以至于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出来,她带着咳腔断断续续地说:"你是不是在想,面前这个女人为了一只狗,上了别人的床……咳咳,真的很烂……"

她伸手抹着眼角咳出来的眼泪,我也有些震惊,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很迷离,迷离背后是多少不为人知的伪装?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的烟给摘了下来:"抽不了,就别抽了……让在乎你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难过的。"

"他不会难过的……因为他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蒋文文用涂满指甲油的手,抹过她那张被化妆品掩盖的脸蛋,抬头盯着天花板,眼睛大大睁着,扬着脸,好像不想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睛里滚出来般。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个果盘,果盘里摆着切好的人参果和猕猴桃,还有一杯红酒,一杯白酒。

蒋文文伸出双手,把果盘里的两只杯子拿了起来,红酒给我,自己拿着白酒。

对我微微一笑:"吴哥,我替你做主,选了红的,你可不能太嫌弃。"

"你喜欢喝白酒?"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高脚杯,夹在两根手指间,盯着她手里的酒,问。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嘲地说:"喜欢啊,因为它便宜,还能冒充白兰地,虽然它不过是十几块一杯的老白干而已。"

我哑然,一个精致女人为了省钱,也愿意老白干来代替白兰地,女人的世界,真是无法看懂。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尴尬的笑容,蒋文文举起了她手里的假白兰地,对我妩媚一笑:"Cheers!"

"Cheers friends。"

我也举起了酒杯,"当",两个杯子在茶几上方相撞在了一起。

蒋文文吞了一大口火辣的烈酒,但表情却充满着兴奋和惊喜,我一口红酒入喉,对她说:"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当然开心,因为你把我当朋友,你知道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朋友了。"

蒋文文不知道是开心过度还是喜极而泣,眼睛突然红了,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结果,她还当真了。

我有些惊讶:"像你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呵呵,你嘴里所谓的朋友,应该不会指床上那种吧?"

蒋文文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酸刻薄,我一时无语了。

她的思想为何会那么复杂,说什么都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我盯着自己杯中的红酒,对她说:"你请我喝的酒很名贵,它出自于法国酒庄?"

"嗯,这是他最爱请我喝的酒。"

她收起刚才的惊喜表情,脸色渐渐沉下,我抬头盯着她:"他是谁?"

"一个把我当成狗的人。"

蒋文文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捻起了一块猕猴桃,塞进了嘴里,用嘴里叼着,暗淡的眼眸里,好像隐藏了无数的故事。

一个女人,被人当做狗,对她来说,那是多大的羞辱?

或许她今天的自甘堕落,也是跟那个把她当狗的人有关。

那个人会是谁呢?他跟我们这个游戏有没有关连呢?望着蒋文文淡淡忧伤的脸,我心里又疑惑不解起来。

这时蒋文文举杯的手伸了过来,凑到我的面前,眼神迷离话语充满着魅惑:"哥,妹妹我有酒有故事,你可有时间听我倾诉?"

"酒和故事,值得品尝,但这跟我们的扶乩游戏有何关联呢?"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虽然喝了她的酒,但我也并不想听她讲故事,时间这么宝贵,谁特么愿意去浪费?

"人生难道不就是一场游戏么?你昨天今天或者明天遇到的每一个人,不过也是你游戏人生中的一个角色而已……只是,这个角色能给你带来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蒋文文仰头喝下了一口酒,看着她的喉咙动了动,我的心也不由得颤了颤,这样的女人,还会说鸡汤文,难得,难得啊!

抿了一口酒,叹到:"讲吧!"

蒋文文晃着手中的杯子,发出了一种让人胆颤的笑声,她边笑边对我说:"吴哥,知道吗,他对我说,‘你跑起来好像一只狗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抱着一个长得像猪一样的女人,就因为那女人比我有钱,那是一年前的冬天……"

"听起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你爱的男人,被一个有钱女人给抢走了?"

我以为我从她的话意里,洞悉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

但是我错了,因为真相往往比表面看到的更残酷,更能戳痛人的心。

那个当着蒋文文面说她是狗的男人,就是与她相爱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这个男人为了钱,残忍的践踏着他们的爱情。

蒋文文当时心里在想:爱情,去他妈的爱情,从此,姑奶奶再不信。

分手那晚,蒋文文喝了很多酒,她把她这辈子喝过的酒加在一起喝了,醉躺在大街上,一个长相奇丑的龅牙哥把蒋文文送回了她的单身住所。

龅牙哥把蒋文文扶上床后准备离开,蒋文文一把拽住了龅牙哥,醉眼游丝:"别走,上我。"

"小姐,你喝醉了。"

"你妹,喝醉了就不能上么?"

蒋文文打着酒嗝,勾着龅牙的脖子,贴着他的脸:"你是男人,就上了我。"

"小姐,你真的喝醉了,要不我去帮你倒杯茶。"

"你不上我,我马上报警,说你强.奸我,嘿嘿,我看你怎么走出这个门?"

蒋文文阴险的笑着。

"我干,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

龅牙哥终于找到了下台阶的理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把蒋文文扑倒在床上。

哪一秒,她好痛。

但是却笑了,脑海里闪过的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场景。

记得她之前和前男友亲热到刚要垮界的时候,前男友停住了。

前男友为她披上衣服,吻着她,告诉她彼此的第一次要留在结婚之夜,他一定要娶她。

那时,蒋文文幸福的泪水流了出来,蠢猪般认为今生遇到了值得托付的男人

"啊!"

龅牙哥一声鬼嚎般抽搐之后,像一具尸体般瘫倒在蒋文文身上。

蒋文文厌恶的一脚把龅牙踹下床,命令龅牙消失。

龅牙说不走,要留下来负责,说破了蒋文文的处,心不安。

蒋文文说姑奶奶的处多的是,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龅牙听这话,吓得抱着衣裤一溜烟。

那天过后,蒋文文和前男友再无联系。

那个只会爱钱的伪君子,就像扔条狗一般把她给扔了。

记得他们以前最喜欢小狗狗,前男友为蒋文文买的礼物全跟狗狗有关联,狗狗抱枕,狗狗玩偶,狗狗项链,狗狗情侣套装……

满屋子都是关于前男友的回忆,可是前男友却不要她了。

好吧,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蒋文文在某宝上开了个小店,把前男友送给自己的东西全挂了上去,店名"出卖爱情",招揽生意的方式就是,卖出一个东西可以免费和买东西的男玩家上一次床,直到卖完所有,就会离开这座城市。

很快,她迎来了第一笔生意,买她东西的人名叫"狗","狗"花10000块人民币买走了一只小布玩偶。

蒋文文为了兑现诺言,给"狗"发信息,告诉自己在家等他。

洗好澡了,"狗"只回了一个笑脸,还有一句话:"爱情是无价之宝,不是随便用来出卖的。"

Part.05

你妹!

这句话气得蒋文文怒摔了鼠标。

蒋文文从酒吧带回了一个男人,开着摄像头,用手撑着床架,变换着各种姿势,和那酒吧男人一夜温存。

"狗"就在网络的对面,他们场景被直播给"狗"看,完事后蒋文文给"狗"发去信息:"你不要我,自然会有人要我,去他妈爱情,姑奶奶只相信快乐,我快乐了,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你真的快乐吗?或许,你这种放纵只是为了报复某个人吧。"

"狗"的回信一针刺破她的伪装。

"哈哈,就是报复,报复,那又怎么?我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死与活,又有何区别,放荡与纯洁,谁会在乎?"

蒋文文在笑,却又似在哭。

"狗"再没回信息。

"狗"每晚都会花10000元买去蒋文文的一个礼物,而蒋文文每晚都会换不同的男人,所有的场景都会直播给"狗"看。

而"狗"却从不与她开视频,也不打电话。

蒋文文问"狗"为什么要买她这脏女人的东西,而且出高价,标价高的那么离谱他都要买,他是不是钱多得花不完了?

"狗"回信息:"在真爱面前,钱,不过是浮云而已,真挚的爱,不能被世俗所玷污,我只不过是替你收藏那曾经的美丽过往。"

时间就这样悄然而过,当蒋文文的狗狗玩偶卖到只剩最后一个时,她认为自己已经把前男友忘记了。

盯着那一堆撒在床上的钞票,蒋文文把它们全扔进垃圾桶。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在离开之前她要做两件事:

一是与"狗"见面,无论他躲在哪里,蒋文文都要把他揪出来,揪上自己的床。

二是抱着这一桶跟垃圾躺在一起的钱,找到前男友,狠狠砸在他头上,告诉他,要钱,姑奶奶也有。

所以,在最后一次交易的时候,蒋文文锁定了"狗"的IP地址,叫辆车寻了过去。

推开那道熟悉的门,蒋文文的泪恣意狂流 。

她的"狗",和前男友居然是一个人!

留在电脑里的邮件告诉了蒋文文,分手后,前男友默默关注着她,看见蒋文文如此堕落,前男友却还默默忍受。

前男友放弃了同白血病魔作斗争的机会,用家人为他凑来的治病的几十万元买走了蒋文文这贱女人的所有东西,当初他与蒋文文分手,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活不长了。

那个傻得像狗的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在他床上趴着一只可爱的狗狗,正温驯的舔着它主人的脸。

还未关机的电脑里,有一篇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邮件:"傻瓜,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说你像一只狗么,因为狗狗是我们彼此最喜欢的,这是我为你养的,它叫丰收,它会代替我,陪伴你直到永远。"

牵着丰收,蒋文文无力的走在大街上,那句话始终在她脑中萦绕:"你跑起来好像一条狗啊。"

"亲爱的,我配做狗吗?"

讲到这里,蒋文文早已泪流满面,她举着手中的杯子,对着空气说,一句话语,道尽无数心酸,教人肝肠寸断……

有一种无能为力,叫做触手可及!

或许我这话有语病,但是这用在当初病重之中的她前男友,可能是在贴切不过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人凌.辱,自暴自弃,但自己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这种感觉比利刀划过心脏还痛苦。

或许,没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做梦也想象不出那种感受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蒋文文:"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死了!"

"死了?"

看着蒋文文波澜不惊的脸,我惊得杯子差点掉下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不长命,像她前男友这么痴情的人,终究也逃不过死亡的魔爪?

蒋文文嘿嘿一笑:"就死在昨天晚上,被人割下了头颅。"

"啊……张明新?是你前男友?"

这个消息对我的震撼,无异于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震得我七荤八素,大脑都快成为一片废墟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自己深爱的前男友突然暴毙,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宠辱不惊,好像那一切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一般。

我使劲压制着心底的震惊,问蒋文文:"既然张明新是你的前男友,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暴毙的吧……你说他有心脏病,但心脏病至于连脑袋都掉了吗?"

"我跟他分开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实话跟你讲吧,那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时,是我跟他分开后的第一次重遇……呵呵,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游戏,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我的……"

蒋文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悲凉的表情。

这种事情,谁遇到谁心里也不会好过吧?

一个打死也不想见自己的男人,最后却在玩一个游戏的过程中与她重新相遇,这对于她自己,无异于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既然你们都重新见面了,而且也睡到一起去了,应该也算是破镜重圆吧……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但是他死了,破镜重圆?这块镜子都碎了,化成青烟了,圆你妹啊圆?"

我这句安慰真的适得其反,别人前男友都死了,我还安慰她破镜重圆,我真佩服自己的表达能力,我怀疑我真是一个心里医生吗?

这样的心里医生,不把病人治出病来才怪了。

"叮咚。"

正在自责时,手里发来了一条短信,我见蒋文文举着她的杯子还在暗自神伤,也不想去打扰她,就让她多悲伤一会儿吧,有些东西,或许发泄出来,会更好一些。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条让我目瞪口呆的短信:"【××银行】18年3月16日15:43您尾号688账户入账金额1000000.00元,余额1065185.67元。"

这是一条银行入帐短信,短信的内容简洁明了:我的卡多了一百万!

我最近没有跟谁有这么大笔的业务往来啊,也没谁欠我这么多钱,卡里一下子凭空多出一百万来,难道是……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脑海里突然跳进了张请的声音,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的很出色,鉴于你出色的表现,可以奖励你休息三天的时间,这期间不会再有什么集体任务出现。

"丰收,丰收,宝贝儿,你去哪里了,妈妈找得你好苦啊!"

耳边蒋文文的声音把我的思绪给打乱了,我晃了晃脑海,清醒过来,只见对面的蒋文文抱着一只黄色小狗在怀里又亲又搂的,真是好生亲热,那狗狗的尾巴摇成了一把电风扇,差点把我的酒杯给撞倒了。

安静的酒吧里突然跑进来一只狗,这实在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连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有过来提醒到:"对不起小姐,酒吧里是公共场合,不能带宠物进来的……"

"他不是宠物,他是我的儿子,他也是过来喝酒的。"

蒋文文搂着她的小黄狗忘乎所以地辩解,但这话在别人听来,更多的像是胡搅蛮缠。

服务员耐着性子,还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蒋文文道:"既然小狗是来喝酒的,您也没为它点酒水啊……"

"好吧,给我来杯法国干红,我家丰收好这一口。"

蒋文文抚摸着小狗的脑海,目不斜视地。

那服务员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很客气地对蒋文文说:"既然如此,那您稍等。"

法国的名酒在这里卖上千块一杯,卖出一杯服务员就有不少的提成,鬼才愿意跟钱财过不去,消费者就是上帝,哪怕这消费者是只狗,他们也愿意笑脸相迎。

服务员走后,蒋文文才把狗狗放在怀里,抬眼看着我:"吴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奖励应该已经到账了吧?"

我心里一震,警惕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跟妹妹我打马虎眼了,张明新告诉过我,如果你完成任务,就会收到一笔一百万的奖励,刚才看你表情有异样,我猜你的一百万已经到账,不知对还是错?"

蒋文文搂着她的小狗,那双眼睛像可以像看透我的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什么?"

"如果我的猜测不错,我们所有人的奖励都不约而同的到手了:你的一百万,邱欣欣的一千元,王伟的校长职务,李莉的婚约,对了,还有我的小狗和张明新的死!"

蒋文文慢条斯理的吧这些话讲了出来,说得像是很真一样,我失声问:"你怎么会知道,所有人的奖励是什么?"

"张明新告诉我的。"

蒋文文淡然回答,我又追问:"那张明新又怎么知道,别人的奖励,难道这个游戏是他一手策划?"

"照你的说法,张明新是死在自己的游戏里?"

蒋文文似笑非笑地反问,就在我刚想说点啥的时候,我和她的手机微信同时叮咚一声,发出了提醒,我们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个入群提示。

微信信息显示,王伟已经把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全部拉进了他自己建立的一个微信群里面了。

我和蒋文文面面相觑,不知道王伟此举为何,我对她挤了个眼色,示意她要淡定,看王伟要建群做啥。

这时群里已经有人发信息了,是李莉:"我那个天爷爷,吓死我了……我给各位说说,我男友居然向我求婚了,八年了,跟他谈个恋爱不容易啊,当打一场抗日战争了……"

"李莉姐,抗日战争是十四年,你剩下的那六年去哪了?"

邱欣欣发了第二条,显然是在调侃李莉,李莉很快回了:"那六年,我在给老板当小三,你信吗?"

王伟:"信!"

邱欣欣:"信……"

蒋文文:"信?"

我:"……信。"

李莉之所以杀死她的老板,就是因为自己当了六年的小三,老板没办法给她一个上位的理由,她心怀怨恨让老板成为了刀下之鬼。

最后,成功找到一个接盘老实人,从她以上这段话看来,她对自己的这段过往不以为耻,反而很沾沾自喜?

所以说,表面看起来像个白领的人,也不一定有多干净。

这时王伟又在群里发言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太好了,恭喜各位成功完成任务拿到奖励而且还收获了假期,我建这个群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和大家互通有无,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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